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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钢笔张——张广义老爷子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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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5 10: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以下全是我在网上收集的关于张老爷子的报道,在此向原作者表示感谢:
半厘小肆客争临,
笔好人诚惬众心。
若问缘何常灿烂,
只因骨内有真金。
这是京城大玩家王世襄赠给张广义的小诗。王世襄好玩,这是出了名的,花鸟鱼虫、古玩字画,无所不玩。其实好玩的人多了去了,但真的玩出水平没几个,而王世襄绝对是超一流的玩家。
王世襄给我感觉很超脱,通常超脱之人都有些拿捏不准,飘忽不定。张广义多少有些和王世襄类似。张广义是何许人也?他的头衔可没有王世襄那么多,那么大,只有一个:广义修笔店的掌柜。
广义修笔店坐落在东四南大街102号。在这个号称银街的繁华闹市里,这么一个毫不起眼,个性鲜明的小店却屹立不倒,让人称奇。对于此店,我屡次造访,但总是铩羽而归,究其原因,不是去晚了,便是去早了,店门紧闭,内拉一帘子,门把上挂着一牌子:下午3点营业。
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周一的下午有幸见到张广义开店迎客了。店面不大,摆一柜台,里面摆放了好些钢笔,都非华贵名笔,就如同这家小店般朴实无华。店里有客户,柜台内一位老者操着京腔给顾客介绍着,彬彬有礼,谦逊和善。见我进门并没有刻意打招呼,以为只是个猎奇者随便参观而已。我默不作声打量着店里,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奖状和一些顾客的感言“作品”,还有报道此店的报纸。里面不乏名人名家的作品,除了文章开头王世襄的题词外,还有吴祖光等人的题词。不管是名人还是草根,无不真心诚意的祝福感激此店主人张广义先生。
顾客在张广义的指导下挑了一支笔,付了钱。张广义热情周到的把笔装好,找袋子,找钱时双手给顾客递过去,态度之好让人感叹。怪不得墙上的有那么多奖状,全国劳动模范就是不一样,这可不是吹捧出来的。顾客带着笑容离去,他见我还在,于是问我:“有何事?”
我顿了顿声:“想买一支笔。”
“想买什么样的?”
“美工笔。”
他从柜台里取出一支笔给我,我接过来试了试,出水流畅,下笔流利,果然好用。这时又来了顾客修笔,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张广义修笔,拇指和食指各戴一个红色皮套,打开台灯,带上花镜,一手把笔拿在台灯下,另一手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过了一会儿张广义说:“笔尖断了,现在没有笔尖可配,很抱歉。”
在送走这个顾客后,我开始和张广义聊天。
广义修笔店于解放前就在此开店,大约有六十年了。开店至今地址和老板从没换过,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这个房子是个老式公寓楼,有100多年的历史,如今还清晰可见房檐的题匾,上面四个大字:大兴公寓。这应该算是北京最早的公寓楼了,二层小楼,但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还能存在,多少也算幸运。
张广义今年79岁,虽然是历经沧桑,但精神还算不错。最早是以卖笔为主,那时候还没有售后服务这一说,但从店里出去的笔还是有维修的义务。常言道: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经过张广义刻苦的钻研和悟性,终于练就了一手绝活——修钢笔。不管是什么样的钢笔,贱的、贵的,身价不分,只要有了问题进了店,都保证是满意而归。我问张广义:“这么多年来有没有和顾客发生纠纷?”“没有。”张广义很自信的回答。
这么多年的修笔生涯,张广义有些许多微小而又不寻常的故事。这些往事都成了他日后的精神动力
有个顾客有一支价格不菲的金笔来找张广义维修,拿来一看,笔尖断了。笔尖一断,一支笔就算报废了,但张广义恰有一手绝活——点尖。这可是细致活,眼和手要灵而巧才行,经过他的细心维修,金笔修好了,顾客高兴极了,直称张广义为“笔神”, 从此“笔神”的美名传遍了整个京城。张广义说,如果他要换一个笔尖至少需要500元钱,而且他这个笔是进口笔,这个笔尖国内还没有,要从国外进口,时间长而且费用高,拿到我这里修,他只花了几十元钱。张广义的宗旨就是能修好的坚决不换,给顾客尽量减少损失。
要说修笔这一行,养家糊口都算勉为其难,要想靠这个来挣钱,那真是痴人说梦。如今有多少人在从事此行业?张广义说:“有的过世了,有的早就改行干别的。”现在全北京城也就这么一家修笔店了。对于很多人来说,张广义的这门技艺应该传承下去。对此,张广义也很无奈。张广义曾经带了一个徒弟,但没多久就走了。用他的话来说,这个不挣钱,连自己都无法保障,带个徒弟更难了,所以也就没在带徒弟了。他自己的孩子也不学这个,一方面是没兴趣,另一方面修笔这个行业的确“钱”景不佳。令人遗憾的是,苍老挡不住岁月,张广义近20年来不再点尖了,这门修笔中的精髓技术注定了要失传。由此看来修笔这个技艺也终将会埋没于历史的潮流中。
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张广义能坚守自己的信念与准则,不能不让人钦佩。银街的门脸房出租,月入万金轻而易举,但张广义对此无动于衷,不管是计划经济还是市场经济,对于自己修笔的“爱好”始终是痴心不改。他不承认自己有什么高尚的品德,开店的目的就是为了养家糊口。但事实真的如此吗?我问他,如果房子租出去应该比您修笔所得要多出许多吧。张广义微笑着点点头。
之所以这个店一直维持着,是因为这个店和张广义结下了很深厚的感情,这里面凝聚了他几十年的心血。这不仅仅是一个修笔店,那些同样对钢笔有深厚感情的老朋友,甚至是祖孙三代,还有一些硬笔书法爱好者,都和张广义的小店结下了深厚的感情。这更像是一个情感寄托店,承载了无数人心灵深处的温存与时光的记忆。那些进进出出的顾客,无不感叹唏嘘着,说着自己曾经的岁月,临别前是诚挚的祝福。如今张广义已经快80了,这个店还能开多久,他也说不准,只要健康还允许,他依旧笑容可掬的面对每一个顾客,让大家乘兴而归。
 
张广义 北京最后一位修笔人   ■82岁的他,经营着北京最后一家修笔店,这家小店,已经开了49年   ■爷爷念书时在他这儿修笔;孙子念书时,还在他这儿修笔   ■附近的民警,也能对修笔说出个一二三   ■年收入不过万元,有人出价8000想租他的店面,他不肯,说:你不懂我的意思   ■子女没人接他的手艺,当初的徒弟也没人干这行当了
人物采访
  停下来回头看看   整整10年没有摸过钢笔了。偶尔翻检旧物,找出了一支钢笔,看着竟然觉得有点陌生。当年为了让情书不太丢人而苦练钢笔字帖,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啊,对了,那的确是上个世纪了。   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用什么写情书?是用A4的打印纸打印出来,再签个名字么?这个思路大概也已经老土了,如今短信、电子邮件眨眼就到,情人收到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谁还用笔写字呢?偶然填个表格、签个名,抓过签字笔龙飞凤舞之后随手一扔,一次性的签字笔往往等不到用完,就已经不知去向了。修了几十年钢笔的张广义总觉得这样太浪费,但“浪费”好像也早是上个世纪的概念了。   不过就在十来年前,写一笔好字还令人羡慕,现在却好像衣服上的商标,成为了附属品。当北京只剩下这最后一家修钢笔的小店的时候,我们已经都不写字,也不会写字了。因为信息时代我们要追求高效率,我们“换笔”了。拿一支钢笔,打开墨水瓶吸饱墨水,然后在纸上笔走龙蛇,在这个时代太奢侈、太“浪费”了。   我们丢掉的还不止是钢笔,区区十数年,弹棉花、箍木桶、吹糖人、绷棕床……全都不见了踪影。离我们而去的,似乎远不仅仅是一两代人童年或少年时代的旧梦,还有很多色彩和旋律。在这个时代拼命叫喊“个性”的时候,却把所有不同于所谓潮流的格调和节奏都踩在了脚下。   一位朋友从大洋彼岸回国出差,5天时间连跑5个城市,和合作伙伴谈判应酬,连连喊累——这就是我们现在要的主流生活么?没人可以回答,但大家都是这样过法。所以,张广义在过去也许和别人没有太多两样,可今天,他和他的修笔店显得那么醒目,或者说格格不入。   签字笔用完就扔似乎没什么可惜,然而其实我们并没有多少资源可以这样随意抛洒,就像我们并没有多少生命可以随便挥洒一样。我们追逐效益,我们行色匆匆,我们马不停蹄……但我们也许有时候该停下来回头看看,我们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王青笠   偌大个北京城,只有一家修笔店,它的主人是75岁的张广义。   门面朴素的修笔店是一幢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老房子,挤在两家新潮的时装屋中间,像是祖孙两代撞在一起。修笔店所在的大街上,是琳琅满目、装潢光鲜的快餐店、西饼屋、礼品店……不远处,东四商业区的豪华商业楼人来车往。修笔店在这里,好像是因为时光错位,不留神跑到了另一个时代。   65年,张广义的岁月就打磨在一支支钢笔上,他修理过的钢笔少说有50万支。他的顾客来自全国各地,乃至海外异国。有的顾客,爷爷念书的时候就在张广义这里修钢笔,到孙子念书的时候还在这里修笔。张广义说:“我的顾客有四代人了。”   然而,张广义担心如果有一天自己干不动了,北京还能有修钢笔的吗?   他,修了65年的笔   一位顾客有两支4700元的名笔坏了,专卖店说已经不能修了,换一个笔尖的费用是800元。顾客打听到了这里,张广义给他修好,总共就收了几十元。   12月5日是北京连续大风降温的第4天,气温降到了北京50年来同期的最低温度,张广义的修笔店照常开门营业。大风里冲进来一位顾客,看见张广义就乐了:“我大老远从海淀跑过来,出门的时候就担心您别不开门啊。”张广义哈哈一笑:“我要不开门,那您不就碰锁了吗。”   有这么忠诚的老顾客,不单单因为北京就这么一家修笔店,还因为张广义的手艺是一绝。55年的修笔生涯,张广义对钢笔的感受是旁人无法领会的。钢笔拿过来不用看,只要一摸笔尖,张广义就知道笔尖是不是原装的,上次是不是自己修理的,是什么毛病。修好了张广义总是让顾客试试,老顾客嘿嘿地笑:“根本不用试,您的手艺,拿过来就好使。”   有的顾客笔尖坏了,没带钢笔直接跑到张广义这里。一说型号,张广义特意挑好了笔尖给他带回去。过了两天这位顾客又跑回来了,自己换上去了还是不好用,最后还得张广义出手。早在上世纪50年代,张广义在东安市场修笔,碰到有事或休息的时候,就由徒弟代替修理。可顾客拿到徒弟修好的钢笔一试就咧嘴:“这是张师傅修的吗?”这就是手艺。   一位顾客有两支4700元的名笔坏了,拿到那个牌子的专卖店去,人家告诉他,这样的损坏已经不能修了,得到国外的总部去调笔尖来,时间大概要半年,换一个笔尖的费用是800元。顾客打听到了张广义这里,张广义给他修好,总共就收了几十元。   张广义拿手的活儿是点笔尖。钢笔头上有一个比小米粒还小的圆珠,掉了钢笔就不能用了。需要把圆珠粘到笔尖上,然后在圆珠上开出缝才算大功告成。这道工艺在笔厂里都是激光加工,可张广义硬碰硬全是手工操作。   但现在82岁的张广义已经不能再展示这路绝活。“视力不行了。”张广义轻轻地说了一句。   甚至还修成了名人   不到20岁卖笔,然后自学修笔,并闯出“钢笔张”的名头。张广义打磨过的笔尖比新买的钢笔还好用,有些顾客买了新笔也先跑到这里磨磨。   开始学修笔的时候是上世纪40年代,张广义还不到20岁。先是和父亲一起卖笔,卖着卖着,就有人拿着笔来问能不能修。修笔这事没有教材,当时张广义也没有老师,就自己琢磨着一点点边干边学。过手的钢笔多了,张广义渐渐无师自通,还自己制作了一些修笔工具和配件——按武侠小说的说法,张广义是自创武功、自成门派。   慢慢地,张广义发现钢笔好用不好用全在笔尖,于是张广义在笔尖上花的功夫越来越多。再慢慢地,张广义打磨过的笔尖比新买的钢笔还好用,有些顾客买了新笔也先跑到张广义这里磨磨。   “钢笔张”的名号就这么叫响了。   那个时候,张广义的顾客多是学生、解放军和“爬格子”的。上世纪50年代公私合营,张广义也搬进了东安市场。又过了十几年,张广义因为身体原因搬到了东四。再后来,社会上管张广义这样的买卖叫个体户了,而且大家都对个体户印象不好。有顾客在张广义这里修笔后非常惊讶:“真不敢相信这是个体户。”   张广义不是一般的个体户,上世纪80年代他获得过“北京市劳动模范”、“全国先进个体劳动者”、“全国商业系统劳动模范”等一大堆荣誉,那个时候他就是北京的名人了。和现在越是名人挣钱越多不一样,张广义还是那么认真地做着这个不挣多少钱的买卖。   讲市场经济了,修笔生意赚钱不多,好多修笔店都转了行。有人好心多嘴:“老张,现在做买卖脑子要活点啊。”张广义听也听着,完了还是按自己的一套来。再往后讲究“无纸办公”,修钢笔的人比以前少了,张广义的顾客依然主要是学生、坐机关的和“爬格子”的。   他,修笔不是为了钱   修笔一年收入不过万元,于是有做服装生意的跑来想转租张广义的店面,出价月租7000元,看见他摇头,马上加到8000元,但他却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广义修笔店”位于东四南大街的商业区,可算繁华的黄金地段。有做服装生意的跑来想转租张广义的店面,出价月租7000元,看见张广义摇头,马上加到8000元。张广义说:“不是七千八千的事,您没明白我的意思。”可张广义也觉得,很难跟人家说明白自己的意思。   张广义的修笔店一年收入不过万元,但修了55年笔的张广义放不下手上的钢笔:“这比钱重要。这么大个城市需要这么个行业,没有不方便啊。”常人确实很难理解张广义的心情,只有在看见他凝神专注于手中钢笔的时候,或许才能有一点恍然——那是感情的倾注。喜欢是简单而又复杂的情感,何况张广义的“喜欢”背后,是65年悠悠岁月的浸染,一个“喜欢”已经足够解释。   “我也想住大房子,也想钱多点。”这一点张广义似乎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好像他的这种愿望只是停留在口头而已。
修笔事迹
  这天的第一位顾客拿来了十几支钢笔,说都是被正念书的儿子用坏的。张广义拿起来一支一支检查:“这两支没坏,能用;这支是墨水干了堵住了,回去拿温水泡泡就行……”最后,只留下5支是真正需要修理的,剩下的“生意”都被推了回去。   几十年来,张广义的规矩就是这样,顾客自己能解决的小毛病就直接告诉顾客,能免费的就免费。凡是张广义修理过或者卖出去的钢笔,只要不换配件,张广义都免费保修。有的年轻学生来修钢笔,张广义一看是小毛病,修好了就不收费,这让现在的这些孩子很不习惯。   两个小时里店里来了12拨顾客,坏了的钢笔根据配件不同,张广义有的收了3元,最多的也就收了5元。这个下午张广义最大的一笔生意,是一个小伙子买了一支66元的钢笔。有的顾客问,怎么一样的钢笔,您这儿只卖115,商场里要150啊?张广义赶紧解释,商场那是合理的,人家职工、租金的费用都比我大。   物价十多年来已经今非昔比,张广义的修理费用还是纹丝没动。有人劝他,进货价都涨了,您也应该把价格提一点了。张广义还是笑笑:“我能承受还是尽量让大伙便宜一点。”   只为那些来去的人   一次张广义收进了一张百元**,这让他很郁闷。以后店里多了一台验钞机。不过,这台验钞机很少派上用场。因为张广义嫌麻烦:“旁边还有别的顾客等着哪。”   除了老钢笔,张广义这里多的还有老顾客。   有的老先生退休了,跑到店里来看看:“哟,老张,我上学的时候就在您这儿修笔,现在您还在修笔哪。”对于一些有点年纪的人,张广义的修笔店是触发过去记忆的一个惊喜。有新疆的顾客在张广义这里修好钢笔回去了,过了一阵,那人的同事到北京出差,拿着手画的地图一路找到张广义来修钢笔。这样的故事让张广义觉得满足,也许还有一点成就感。   一位中年妇女看了电视后找到张广义,拿出几支钢笔来:“原来木樨园有一位老先生也修钢笔,后来都拆迁了,以为北京没有修笔的地方了。这些扔了可惜,想着还是物尽其用吧。”之后又补了一句:“也就咱们这些人觉得可惜。”   张广义如今经常遇见的,是拿着一大把钢笔来修理的家长,都是孩子不小心摔坏的。上世纪80年代初是张广义最忙碌的时候,每天早上门还没开,外面就排队等着二三十号顾客。但那个时候,每个人拿来修的,不过是一两支钢笔。这些年来没有改变的,是张广义还和过去一样,依旧不慌不忙地一支支拿来检查。   人在改变,变化的还有钢笔。   有的顾客抱怨,几百元的钢笔刚买就坏了。张广义说,钢笔贵全贵在包装上了,名牌笔更是贵在牌子上。和过去相比,张广义发现如今的钢笔最大变化是式样时尚、包装高档、型号繁多,有些型号的配件张广义这里都不全。   钢笔厂比过去多了,质量难免有点参差不齐,时常有顾客说,现在钢笔质量越来越差。张广义的回答总是没有什么火气:“现在笔品种是多了,但笔尖质量应该把紧一点。”张广义进货时会仔细检查每一支笔,确保没有问题。时间长了,有的外地顾客来北京出差,会特意到张广义这里买几支笔回去送人。   但张广义能保证顾客不上当,却保证不了自己不吃亏。一次张广义收进了一张百元**,这让他很郁闷:“过去没这个啊。”以后张广义的店里多了一台验钞机。不过,这台验钞机很少派上用场,因为张广义嫌麻烦:“旁边还有别的顾客等着哪。”   张广义的老伴和子女,对他坚守这么一个微利的小店,一开始也不太接受。老伴原先就不乐意:房子一租出去,钱多多了……但张广义就这么一直固执着。看着那些老远跑来的顾客,看着他们对张广义的信任,家里人慢慢地觉得,或者张广义也有他的道理,或者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家里默认归默认,张广义的子女都没有接过他的手艺,他当初的徒弟也没人再干这行:“没人想学,都想多挣钱。学这个,不如摆一自行车摊。”张广义的孙辈也都上大学了,更不会想接张广义的班。按张广义现在的收入水平,还不够一个普通店面的租金,上哪再去找愿意干这行的另一个张广义?   张广义身体硬朗,声音洪亮,但毕竟是70多岁的人了,小店的营业时间已经缩短为每天下午两个半小时:“我尽力而为,走到哪儿算哪儿。”张广义的子女多年耳濡目染,对修钢笔“看也看会了”。   张广义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哪天收山了,也许子女会把这个行当继续下去:“谁知道呢?”
修笔店
  修笔店,几乎从未改变过   一   张广义和他的修笔店是北京的一道风景,因为再没有第二家修笔店了。   从搬到东四南大街以来,张广义的店几乎就没怎么变过。   张广义曾经给国外一家名牌钢笔公司讲过课,之后公司想把张广义的店全面改造,成为他们在国内的专营店。张广义一想,这样就不能给一般顾客修笔了,条件都没和对方谈就回绝了。   于是,张广义的店还是老样子。墙上除了营业执照、各种奖状奖旗,就是顾客送的书法条幅,其中有著名戏剧家吴祖光送给张广义的题词。店里原来有一本意见簿,但时间长了,张广义发现顾客在上面写的都是表扬,以后就没有再摆意见簿了。   店里没有暖气和空调,开着一个电暖气。电暖气的风力有限,12月的北京,离电暖气远一点就觉得店里冷飕飕的。   二   除了顾客,附近的老住户和派出所的民警路过的时候,都爱进来和张广义打个招呼聊几句。   一位民警15年前在这个片区的时候认识了张广义,10年前换了岗位,以后还经常来看望张广义。有老顾客的时候,张广义指着民警开玩笑:“这是我徒弟。”民警对钢笔经常能说个一二三出来,还真有点徒弟的样子。   城管人员进店来给管区商户分发冬季扫雪铲冰的通知,张广义乐呵呵地在通知上签字。民警说:“大爷那么大岁数了,真下雪你们就扫了完了。”   “行,张大爷门口这儿我包了。”那边回答得很痛快,一看也是常来常往的熟客。   三   张广义收入不高,但在为贫困地区学校捐资助学时,他一下就捐了60支铱金笔。张广义说:“这都是尽力而为。”   以前张广义每年还到国旗班、武警部队义务服务,现在因为年龄关系参加这些活动少了,但只要有战士找到店里来,张广义还是义务为他们修笔。   每次修完了,张广义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顾客:墨水别混在一起用;钢笔用完了就戴上笔帽,就不会老摔坏了;想字迹再细一点,就把笔尖角度侧一下……那个细致认真劲就像他自己说的:“这行业虽小,可我把它当个事儿。”   四   张广义抽一点烟,也喝一点茶。   以前在政协开会的时候,张广义拿烟斗抽关东烟。有人说,张大爷,您能改抽卷烟么?以后张广义就抽卷烟,从一个月3条,慢慢降到了一个月1条。烟,就是很普通的中档烟。   张广义划船、打羽毛球都不错。岁数大了偶尔和小孙女打球,还禁不住想和她较量一番,但毕竟年纪不饶人,后来就干脆不打了。现在的锻炼,就是每天走走路,有时候出门也骑自行车。   和很多老北京一样,张广义也爱听京剧,过去还时常去剧场看现场演出,现在一般就在电视、广播里听听了。问他为什么不去剧场了,张广义笑笑:“说实话,现在剧场的票贵多了。”在北京市东城区繁华的东四南大街,有一家比街上的一般店铺要陈旧得多的修笔小店,在诸多装饰华丽醒目的店铺比衬下,小店反倒因为很方便寻找和容易让人记住而增添了几分特色。这家“广义修笔店”的主人是一位74岁的老人,名叫张广义,修了一辈子的钢笔,因为有修钢笔的绝活,被人们称作“钢笔张”。别看他的店不大,但他的顾客却遍布京城,全国甚至海外都有。别看他店小、人少,修理的对象个不大,他却曾连续10年被评为北京市先进个体劳动者,连续7年被评为北京市信得过个体工商户,三次被评为北京市劳动模范,两次被评为全国先进个体劳动者,并获“全国商业系统劳动模范”称号。近日,笔者走近了这位老人,从他娓娓道来中触摸到一位典型的有着绝活的北京传统手工老师傅的人生轨迹。  
  修理钢笔被评为劳动模范  
  也许是长期“执笔”的缘故,写满沧桑的修长脸廓、夹白稀疏的头发、戴着一副黑边老花镜,加上豁达开朗的笑容,平易近人的老张身上透着几分儒雅之气。看他拿着放大镜认真检修钢笔的样子,不像是一位修笔的工匠,倒像是一位文物研究专家。谈起修理钢笔的初衷,他推了推眼镜框,正了正坐姿,微笑着开始了他的讲述。  
  1947年,为了维持生计,17岁的张广义和父亲开了家笔店。后应顾客需要,张广义自学修理钢笔,并由卖笔转向了专门修笔。  
  修理行业如修表、修车等都有学校,也有课本,但修笔这行没有,完全靠实践摸索经验。在修笔过程中,张广义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笔尖上,因为他看到一支钢笔不管档次高低,主要一个目的是要书写流利,如果达不到这点,笔的装潢再好,外观再好看也没有用。经过长期的潜心研究,他的手艺越练越精。无论什么样的钢笔遇到什么样的“疑难杂症”,只要到了他的手里,不一会儿就可“手到病除”。他最拿手的绝活就是“点金”。金笔尖前面有一个小颗粒,是白金和铱合成的,将摔断的笔尖焊上后,在当中拉开一条缝。每次他都拉得恰到好处,准确无误。修理笔尖成了张广义的拿手绝活,经他修理打磨过的笔尖往往比新买的还好用,于是许多人不仅笔尖坏了来修理,刚买的新钢笔稍不好用也拿来让张广义给磨磨。像这些举手之劳的小活,张广义总是免费为顾客服务。久而久之,张广义热情的态度和高超的手艺得到了人们的信任和敬佩,许多顾客慕名前来修笔。在北京有个习俗,凡是有绝活儿的人,就会被人们在其姓氏前冠以从事的行业。在不知不觉中,“钢笔张”的称呼就在顾客中传称开了。  
  1984年,经过各界人士的选举和各级个体劳动者协会及工会推荐,鉴于其修理钢笔为大众服务所产生的较大社会价值,张广义被评为“北京市劳动模范”。1987年,他在北京各界个体私营劳动者中第一个加入共产党。接着又连续两次被评为五年一届的“北京市劳动模范”,并被评为 “全国先进个体劳动者”,“全国商业系统劳动模范”等称号。一时间,“钢笔张”的美名传遍北京城,张广义修钢笔成了名人。  
    
  修理钢笔甘愿放弃丰厚的经济收入平常心换来健康身体  
  出名之后,张广义觉得修理钢笔为大众服务,已经成为社会赋予他的一种责任。修理钢笔本就是三、五元的事,赚不了多少钱,可张广义一直坚持的原则就是绝不多收费,小毛病不收钱。他认为修钢笔首先就是为了谋生,但只要能维持生活就行,最主要的是实实在在修笔,让顾客用着好用,为顾客服务。  
  美国有一个世界有名的笔厂,曾邀请张广义讲过两次课,看到张广义的绝活很佩服,想请他做在中国的维修代理,专营专修。并表示如果能够合作,将会把张广义的修笔店装修一新,且待遇优厚。张广义并不是不想多赚些钱,但考虑到做专门的代理,就不能修别的钢笔了,不能再和从前一样面向大众,方便大众,便婉言拒绝了。由于修笔挣的钱不多,至今他的小店也没有装修。  
  就这样,张广义在自己的小店里一干就是几十年。  
  如今的东四南大街已是一块商业黄金之地,老张的小店也成了商家们眼中的宝地,有好几个人找到老张,要租用他的店面。老张修笔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收入一千多元,不好的时候一千元都不到,他若把门面租出去,每年的租金是他修笔收入的七、八倍。然而,他修笔几十年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顾客,他认为如果想多挣钱可以把业务搞得更好,通过劳动来增加自己的收入。老张的生活很俭朴,穿戴都不讲究,对饮食方面也不苛求,平常吃碗炸酱面就觉得挺香,吃点米饭炒点菜就挺好。老张的身体很好,现在出门都骑自行车,他认为能骑自行车说明还健康,又不用加油,骑上就可以走,比开车方便多了。正是这种平和的心态,使老张没有多少思想负担,身体自然也很健康。  
  对钢笔和顾客有着深厚的感情,不愿放下修笔的手艺  
  相比之下现在用钢笔的人少了。而据老张的观察,如今真正用笔的也还不少,如在机关工作的,搞文字工作的,学生等很大一部分人仍在用钢笔,加上还有人收藏钢笔,现在仍有一部分人需要修理钢笔。而北京市现在只有一两家专门修笔的地方。  
  一支钢笔虽不太起眼,但对于它的主人来说因为有着多年的使用感情或有着特殊的纪念意义等,不小心损坏了,也是件让人感到惋惜甚至痛惜的事,如果修好了与从前一样,那将是莫大的安慰。所以在修笔的同时,许多顾客都成了老张的朋友。  
  有一位九岁的小朋友喜欢书法,老张把他坏了的钢笔修好后,他专门写了一幅硬笔书法作品,让爸爸拿给张爷爷看,并说这就是用他修好的笔写的。还有一位搞教育工作的,用老张修好的钢笔写作发表了一篇作品,特意复印给老张看,说这是用你给我修好的笔写的文章。对老张来说,这些都是对他精神上的最大回报。通过对每一位顾客的认真负责的服务,换来了人们对自己的爱戴,老张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收获。  
  修了一辈子钢笔,老张对钢笔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修理钢笔已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通常上年纪的老人都喜欢养花、养鸟来安享晚年,老张曾经也养过两盆花,可因为没耐心伺候,不久就都枯死了。而他修起笔来,却一丝不苟,极其精心。  
  晚年仍享受着修好一支钢笔就像医生治好一位病人一样的快乐  
  张之所以已年过七旬还在一直干着,就是因为他把修笔为群众提供方便当作晚年最快乐的一件事。现在的老张如果没有笔修,就会感到失落。修笔带给他的乐趣是在公园里遛弯、打牌、下棋所无法取代的,他说自己修理钢笔就像医生给患者治病一样,医生每治好一位患者肯定是快乐的,而自己每修好一支钢笔同样也是快乐的。  
  年初,一个顾客的一支价值四千元的进口名牌钢笔不小心摔弯了笔尖,他和这种笔在我国的专卖店联系,店方说要等一年时间,而且配一个笔尖需要一千多元钱。后来有人介绍他找“钢笔张”试试,他一路打听找到了广义修笔店。经过老张的一番压敲打磨,笔尖修好了。而且才花了几十元钱。他特别高兴,硬要多付费用,老张只拿了手工费,剩下的便无论如何也不肯收。  
  近几年,老张还经常利用所长做一些公益事情。每年的教师节,选一所学校,为教师义务服务;还在建军节时为部队服务,去年“八一”去了天安门国旗班,今年去了武警六支队。每到一处,老张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为在特殊工作岗位上奉献的人们修理钢笔,老张与他们拿着修好的钢笔时一样的快乐。  
  有人问老张,这么大年纪了,以后怎么办?老张平静地说,只要自己能坐在店里,能干活,就要为大家修钢笔。老张有时也想收个徒弟,但学修笔挣不了多少钱是明摆着的事,比如有人学会了,去租个门面修钢笔,可能连房租都付不起。  
  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张考虑过找个人接替他。他的子女都会修笔的手艺,但不愿意干。到最后自己真要是不能干了,老张猜测他们也许会接着干。这是老张的一个愿望。  
  采访时,有几位顾客光临笔店,其中有两位是外地来京出差的,都是慕名为友人和自己来修笔的。看着老张热情、周到的服务,看着一位七旬老人修笔时的专注神情,立在一旁的笔者的心被默默地打动着……老张是热爱修笔的!虽然他说修笔首先是为了谋生,但他的境界早已超越了谋生。从他几十年的修理历程中可以看出,他修笔的本意并不只是为了谋生,更多的是想以自己的一技之长为人们服务着,上了岁数的他才有了让人接班的心愿。我们祝愿老张的愿望能够实现。
偌大个北京城,只剩这一家修笔店了。
  在银街这条熙来攘往的商业街上,满眼是琳琅满目、装潢光鲜的快餐厅、西饼屋、礼品店……广义修笔店独处一隅,朴素地坐落在东四一幢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老房子中。门口金字黑底的牌匾已经被周边花哨个性的店面抢尽风头,但却丝毫不影响那些千里迢迢慕名而来的修笔人。
  店主张广义,今年78岁。17岁那年,他跟随父亲在这里修钢笔,到今年已经整整60年了。这些年,经他修理过的钢笔少说有50万支,老顾客们都叫他“钢笔张”。“我的顾客有四代人了。这几十年,如果说有点变化,就是墙上的奖状越来越多了。”老张指着被奖状铺满的墙面说。
  老张的小店只有10平方米左右,一个老式玻璃柜台摆在小店的正中央,里面摆放着各式钢笔。柜台往里是他的“办公桌”,小桌面显得有些凌乱,旋杆机、磨尖机、放大镜……最让他割舍不下的还是顾客。这天,一位70多岁的老人带着他的孙子来修笔,感慨地说:“我小的时候就在这里修笔,您还在干呢!我家已经不止一代人在这修笔了,这不我孙子又上您这修笔来了。”
  “你的笔怎么了?”老张声音洪亮。“我的这个钢笔笔尖不平,笔帽好像内径也有点窄,麻烦您帮我看一下。”老张拿过钢笔,在放大镜下看了一下,“你自己把笔尖拔下过吧?”“是的,我自己弄了一下,没弄好。”老人忙说道。“笔尖划纸,调一下,把笔尖打磨一下,三块钱。”
  老张在打磨机上仔细打磨起来,不到一分钟,打磨结束,装好笔尖,用放大镜检查了一下,又在纸上试了试,感觉可以了才递给顾客,“试试看怎么样。”
  老张说:“做这行做了60年,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社会还需要我,只要有人用钢笔,就有人需要我修钢笔,我就得坚持做下去。”
  也有生意清淡的时候,那老张就一个人坐在修笔的专座上,看看报、摸摸笔,偶尔瞅瞅门外的路人。街上商家甩卖降价的促销声、情侣们的说笑声、汽车的喇叭声,那一刻在冷清的小店里听得格外清楚.
为了守住从父亲手中传下的修笔手艺,张师傅也有过徒弟,但由于用钢笔的人越来越少,修笔业不景气,徒弟们也相继离开了。现在相对清闲很多,张师傅时常与速写老北京的画家切磋起钢笔画。
  在银街这条熙来攘往的商业街上,广义修笔店就像是一个另类,独处一隅,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与周围的浮躁大相径庭。殊不知,这间小小的门脸,才是这条著名商业街上的元老。
  20多年前就已被本报报道过的修钢笔专家张广义,如今仍在此修着钢笔,尽管他已从当年的壮年变成了80多岁的长者,但手上的活儿依然精细自如。
  小店一百年前就在这里了,见证着这座城市的百年沧桑。17岁那年,张广义跟父亲一起开始在这里修钢笔,现在每天下午3点到5点,老人都会出现在小店里,等着顾客们带着破损的钢笔走进小店。从外观上看,广义修笔店金字黑底的牌匾已经被邻店花哨个性的店面抢了风头,但这丝毫不影响那些千里迢迢慕名而来找老爷子修笔的人们。
  “如果说有点变化,就是墙上的奖状越来越多了,原来这面墙是空着的。”张广义老人指着被奖状铺满的墙面说。一百年没变样,广义修笔店夹在一家服装店和一家化妆品店中间,每天从这里路过的人络绎不绝。尽管现在用钢笔的人越来越少,生意也相对淡了许多,但张师傅仍然放不下父辈留下的手艺。生意清淡时,张师傅就一个人坐在修笔的专座上,看看报,摸摸笔,偶尔瞅瞅门外的路人。街上商家甩卖降价的促销声、情侣们的说笑声、汽车的喇叭声,那一刻在冷清的小店听得格外清楚。
  小店只有10平方米左右的面积,一个老式玻璃柜台摆在小店的正中央,里面摆放着各式钢笔。柜台往里放着张师傅的“办公桌”,上面堆着各种钢笔修理工具,小小的桌面显得有些凌乱。在他的修笔生涯中,张广义老人靠着自己的一双手为50多万名顾客修好了钢笔,被称为京城“修钢笔最后一位老人”。在他的身上,记录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发展。
  关于我拍的那个《一生笔》纪录片,算是一个巧合。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发现街道旁有一家小店——“广义修笔店”,因好奇,便进去看了看。没想到经营这家店的竟是一位80多岁的老人。他慈眉善目的,让我回忆起了曾经溺爱自己的爷爷。
  从小到大,我买过无数支钢笔,但每根钢笔寿命都不长。当老师允许用签字笔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用过它。这“广义修笔店”让我重拾了对钢笔的记忆。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爸爸有一支爷爷送的英雄美工笔,后来爸爸传给了我,那支笔在我的印象中是世界上最好用的笔。它上岗了10多年,在我初一的时候光荣退休了。没想到那天我在广义修笔店看见了这种钢笔,于是我打算把那支退休的钢笔修好送给爸爸。也就是那天,我与广义修笔店有了一个不解之缘。
  我们科技老师让我拍摄一个纪录片,我一直都没有找到题材。这时眼前慈祥的修笔老人便成为了我寻找的纪录片的主角。接着便与老人商谈有关纪录片的事情。老人在谈话期间一直很拘谨,他并没有想过接受采访,当时也只是为了帮助我完成实践作业。
  第二天我背着摄象机来到店内,在与老人的交谈中了解到了他的很多经历。张广义老人一生只干这一行,不论生意多么惨淡,他从没想过放弃。在“文革”那一段他一度受人歧视。那时候,修笔这一行业属于“挖社会主义墙角,属于资本主义者”。接着老人说:“现在我生活这么好就是因为(请不要使用敏感词)好,坚持干这一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是劳动者,我得为社会做贡献,来回报社会主义,回报(请不要使用敏感词)。”
  张爷爷的坚持,深深感动了我。老人的年纪是应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为何还要苦守这一老店?老人笑着说:“我在这儿六十多年了,我舍不得它,更舍不得那些老顾客。我不在乎那些钱,我只在乎这一份工作,我爱修笔这一行。”听到这些我的心被震撼了,。
  在拍摄过程中,有位中年顾客对我说:“张老先生人特别好,我从小就来这儿修笔,以前老先生还能‘点笔尖’(点笔尖就是把比小米粒还小的白金和铱金合成的小圆球,用氩弧焊焊在笔尖上,再一破两半。这门手艺,濒临失传),现在眼睛有点花了,需要点笔尖的人也很少了。但以前他那手艺可是很有名的,一些外国人都上这儿来修笔。我爸爸的笔也是张老先生修的,你看,我这是给我儿子修笔来了。这么一算都几代人了。”老人腼腆地笑了笑,似乎想略过这些夸奖,“嗨,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我都老啦,眼睛花了,点不了尖儿了。趁着大家还需要我,我要为社会多做些贡献。”
  在拍摄结束时我与老人闲聊了一会儿,当张爷爷说到他的孙子时,眼睛瞬时就泛出了光。他骄傲地说:“我的孙子是保送到北大的,他非常懂事。”这让我看出了一个老人对于晚辈的情感。在这个嘈杂的街道中埋藏着一家叫广义修笔店的店铺。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它仍然静静地开花,用自己的一生来渲染着整条街道。用自己的言行来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位顾客,这就是修了一辈子笔的张广义老人。他的朴实坚持,热爱,诚恳,谦逊,深深地影响了我的人生观
    本期节目《寻访京城“钢笔张”---广义修笔店》,为什么在标题里用上“寻访”两字?“寻”,有寻找之意,在东四南大街一排商业门店中,记者找到了广义修笔店,这是北京最后一家修笔店了。“访”,是我们出于对“钢笔张”的敬仰之情,尽管这一门手艺看似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但79岁高龄的张广义老人仍然坚持着每天下午3点-5点开门营业,为的只是给那些用钢笔写字的人途一个方便。或许有一天,他的手艺会消失,但是他身上留存着的一些东西,是不会被人们遗忘的。

北京有句俗语“腊七腊八,冻掉下巴。”今天北京城下起了鹅毛大雪,街上的行人也少起来了,往日繁华的东四南大街也显得安静起来。在这里有一处不起眼的小门脸,上面写着“广义修笔店”,温弱的灯光中,一位慈祥的老人正在与一位顾客交谈。今天我们的故事的主人公张广义师傅就是一位修了六十多年钢笔的“钢笔张”。

17岁开始,为了谋生和父亲一起卖钢笔,当顾客的钢笔有小毛病时,就顺手帮人修修,渐渐对修笔产生了兴趣。在50年代的时候,他练就了一手“点尖儿”的绝活。1962年,张广义师傅因为身体的原因,离开了东安市场,在“大兴公寓”租了店铺,45年来,“广义修笔店”聚集了好几代人的钢笔情结。

广义修笔店这个七八平米的小屋,除了一米多长的玻璃柜台和修笔用的机器、家什,小屋四壁都挂满了字画、奖状。空军部队的顾客、检察院的书记员、美术学院的学生都用自己的方式,留下对张广义师傅的感谢。

现在地处东四南大街的门脸,一个月至少万儿八千的房租,很多人都劝他改行,或者转租出去,可张师傅怎么都不愿意。我走了,要修笔的客户上哪里去找我呢?

很多人对张师傅的手艺早有耳闻,笔请他磨一磨都会更好用。张师傅的左右手,大拇指不是一般粗,这手艺的功夫大多都是出自手上,右手的大拇指记载了六十年来修笔的日子。现在,张广义师傅没有徒弟传承手艺,他的修笔“绝活”已经面临失传。

这个行业挣不了多少钱,现在用钢笔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但是只要有人在用钢笔,能给客人解决难题,让他满载而归,这就是张师傅最大的乐趣了。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张师傅也开始准备收拾回家了。下雪了,老伴也打来电话催着回家。每一位在这里修过钢笔的顾客都和张师傅成了朋友,这种看似简单的,与社会工业格格不入的手工制作,却让人感到以种难得的纯朴与亲切感。
黄金路段坚守寂寞营生
每天3点,张广义都步行从家准时走到修笔店,开门、把挂在玻璃门上的“休息”翻转过来改成“营业”。
门楼上,“大兴公寓”的石匾已经斑驳不堪,弹簧门吱吱呀呀的声音是张广义作为老板迎来送往的前奏和尾声。而旁边,内衣店橱窗里衣着暴露的塑料模特和劲爆的音乐在霓虹灯招牌下不知疲倦。
在这样的躁动中,张广义和他的老店有着“金钟罩铁布衫”一般的沉稳和安逸。
张广义说,这些年,经他手修好的笔不下50万支。换个零件5块10块,有时候简单的修理干脆就不收钱。最大的一笔“买卖”,老张记得是一位女士来修一支价值近3万元的万宝龙镶钻金笔。
“那支笔笔尖摔弯了,专卖店修复要寄回原产地,半年左右修好后再寄回来,费用大概要3000块钱。”而经过张广义的修复,金笔完好如初,只收费200元。
张广义告诉记者,这栋老房子是房管局的,自己每个月交不到一百块钱的房租。每天3点到5点营业,一个月下来的收入在1千元左右。
“亲戚、朋友,甚至不认识的人,都劝我把房子改作他用,那样我每年至少坐享十来万的收入。经常有人一推门进来了:这房子您租吗?您开个价!”张广义一边说一边摆手,“那样伤心啊!伤我自己的心,也伤了那么多喜欢钢笔、喜欢写钢笔字的人的心。”
前一阵,首都博物馆有人来店里拍照片,说是博物馆要办展览,还寄来一张请柬。“那请柬我都不知道放哪儿了,”张广义笑着说,“我不看,这些东西看了一辈子了。”他说,他现在的要求就是这个修笔店能坚持一天算一天,一旦自己不在了,所有的东西,儿女如何处置,自己都不管了。
一个人在坚守一个行业
张广义的小店里,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古董级的。
老式铁壳的台灯、砖头式录音机、边缘已经被磨出亮光的木质工作台、坐了几十年的脚凳。工作台上,旋螺丝扣的机器落满了裹着油泥的塔灰,旁边为钢笔磨尖的砂轮在灯光下熠熠放光。
几十年没动过窝的物件和这个与钢笔为伍一辈子的老人,都应了张广义反复念叨的一句话:“我现在是一个人在坚守一个行业。”
墙上的相框中,一张发黄的照片格外显眼,照片中那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也许拍过这张相片后,就又立马换上满是黑墨的工作服,伏案开始修理钢笔。
照片下面,“复方丹参片”和“心脑康胶囊”的白色瓶子特别显眼。
“80了,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是觉得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前一阵有一天早上,老张正洗脸,突然觉得鼻子下面有东西,“我以为感冒流鼻涕了,一摸满手血止不住。后来999给我拉到同仁医院做了激光手术才算好了。”
“这么多年了,区里市里组织劳模去玩,我一次没去过,一出去玩不是一两天,万一有人急着找我修笔呢?我有时候也想,可能突然有一天我就不在了,再也不能下午3点准时来开门,肯定会让人撞锁、让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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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11-12-15 10:20 | 只看该作者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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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11-12-15 12:0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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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11-12-15 12:04 | 只看该作者
板凳。。
若问缘何常灿烂,
只因骨内有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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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1-12-15 12:23 | 只看该作者
说实话 没勇气看完 可能我太浮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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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1-12-15 13:01 | 只看该作者
张广义老师傅,颇受尊敬的一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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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1-12-15 13:16 | 只看该作者
顶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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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1-12-15 13:28 | 只看该作者
好长,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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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1-12-16 09:23 | 只看该作者
希望有缘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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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1-12-16 11:35 | 只看该作者
支持小说式发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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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1-12-16 11:42 | 只看该作者
前几天去了一次,呵呵,没地方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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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楼主| 发表于 2011-12-16 19:53 | 只看该作者
我今天刚买的永生101左边铱粒莫名其妙的掉了,一激动,火急火燎的给张老打了个电话求救,张老说话很客气,十分亲切。

(当然,笔尖已经没救了,幸亏能发回钢笔大全换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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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1-12-20 20:47 | 只看该作者
希望去北京能见到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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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1-12-20 22:11 | 只看该作者
一直想得空看看老爷子去,可是就是抽不出时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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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1-12-21 10:26 | 只看该作者
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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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1-12-21 14:47 | 只看该作者
我十一后去过一次,让老爷子给21换了个金星12K的尖儿~ 老爷子很可爱的呵呵~~ 还嘱咐我洗笔上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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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1-12-21 15:03 | 只看该作者
看这个标题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老人家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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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NBBS第27季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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