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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Afanassiev的“对话” 及 巴哈B小调
想看看中国网站中对afanassiev的介绍,看到一篇很有趣的文章,转发如下。
原文链接:http://www.bh2000.net/classic/concert/friends/cina12.htm
文:CINA
这是两个不同时间空间的事情,放在一起说是因为觉得好象有关联。 Valery Afanassiev是一位相当特别的音乐家。按说在国际乐坛并不是什么“超级巨星”,比如说很可能就有不少中国音乐爱好者不知道他(不是说这BBS的人,我看这BBS的人都见多识广的样子)。更出名的恐怕是他作为GIDON KREMER合作者的形象,他们俩录制的布拉姆斯小提琴奏鸣曲CD曾被日本的“唱片艺术”杂志评为这部作品的“最佳版本”(是“投票选举”的结果)。 他是吉列尔斯的学生。过去苏联最喜欢派人参加演奏乐器的各种比赛以显示社会主义优越性,他也被当作“社会主义优越性”显示过,参加了1968年和1972年在莱比锡和布鲁塞尔的钢琴比赛,当然是第一名。“对不起”公家的是,他1973年刚从莫斯科音乐院毕业,1974年就出逃到了比利时。 之所以说他比较“特别”,首先是由于他除演奏钢琴以外还从事各种各样的文化活动,比如曾经写了9本小说(其中之一是“路德维希二氏”),还出了一些散文集,写了几百首诗,散文集什么的还被翻译成了好几国文字。第二“特别”之处是,别看他干这么多事情,可性格据说又非常“内向”,不愿搞“人际关系”什么的。 这次来日本,独奏会安排了三套节目:布拉姆斯晚期钢琴作品集、ALL莫扎特作品和舒伯特/布拉姆斯作品(后两套节目都是献给老师吉列尔斯的)。此外还有一场跟新日本爱乐乐团(是小泽征尔创办的乐团,水平不错)合作演奏布拉姆斯两个钢琴协奏曲的音乐会和一个他自己指挥新日本爱乐的布拉姆斯交响音乐会(第2、4)。这些节目一共在各地演出9场。此外,还要在东京和京都讲两回课。我很想听他的布拉姆斯独奏会,可是那天(10月26日)正好有从“抢票系统”领的NHK乐团音乐会免费票,是纪念该团成立75周年以及老指挥SAWALISH任职多少周年的。曲目不错,有贝多芬第七等(现在电视上就正在播放这个录象呢,SAWALISH在HNK乐团那么久,我却从未看过他指挥这个乐队)。Afanassiev跟日本乐团的音乐会我不是很有兴趣(也不是完全不感兴趣,主要是想,花同样钱的话还是听独奏会更值)。于是干脆选择去听他“讲课”,心里打的小算盘是:讲课的票价最便宜,1000日元,说不定一边讲还一边弹点,不是挺好(记得在哈佛音乐系“听课”都是带钢琴的--当然我也没听太多,否则也太不务正业了。全因那音乐系不是偏巧就在我们经济系旁边吗)。 那天是20日,周六,讲课在一个平常开独奏会或室内乐的小厅,进去一看,糟了,舞台上就一个长桌子,哪有什么钢琴。别说还真去了不少人,大概2、300人的地方坐了7、8成满(有些人是因为买了套票抓阄抓上免费听课票的)。看来蹭点演奏的美好愿望要落空了,只好真当“课”来听了。 题目叫做《何谓“音乐”》,用法文讲。我可没怎么见过这样讲课的,真的就是照着稿子念,一字不差,念好长一段才停下来,然后让翻译翻译成日语(据说在法国也讲过同样的课,也是这个稿子)。翻译也是念翻译好的日文稿子(这翻译钱太好挣了吧)。我自己讲课呀会议做报告什么的时候可从来没这样过,即使要准备个发言稿,也不能跟已经交的文字稿完全一样(我想要是光念稿的话听的人多没意思呀)。他可不管这些。还真有人事先就领了那法文稿,一边听还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按照这“讲课”内容,我想要是在中国的话,这讲座八成就要叫《关于“音乐”的哲学思考》之类的了。反正一上来就是苏格拉底呀什么的,全是“虚”的,一点也不讲具体的“技术性”东西,连对某个作品的理解之类的内容都不涉及。讲了好多,未免听的有点走神,但是要点还是记住了一些。比如他说:旋律(MELODY)是“动”的东西,HARMONY是“不动”的东西。即使没有了“旋律”,只要有“HARMONY”,就有音乐。因此,即使没有声音,在自然界同样存在着“音乐”。 还引用一人(我听着像是“Pater Grimes”之类的名字,记不住。请哪位知道的指教)的话:Music is feeling,but not sound。就是这次讲课时,他说他听音乐的时候常常要落泪,每当听到莫扎特“安魂曲”的起始部分或歌剧“OTELLO”的结尾部分等,都是要掉泪的(大致意思)。据说他甚至还说过这样的话:音乐使人落泪,这就是音乐的本质(我没亲耳听到,是看别人引用的)。 他认为,音乐是一种“命运性的”(用中文说大概接近于“宿命”),抽象的东西。因此,音乐是“不动”的,不可变的。至少相对于文学来说是如此。比如看一部文学作品的时候,读者可以有好多联想,可以在一段时间脱离开文学作品本身而想很多事情,然后再重新回到作品。看同样的文学作品,每次看都会有不同的联想和理解,有时跟内容本身没什么关系。但是音乐就不是这样。音乐不论演奏多少次,都是同样的音乐,都有这个音乐的精神的东西存在,因此音乐是“不变”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文学是实际人生的反映,而音乐是抽象的精神的反映。精神的东西是不变的。 当然在这个讲课过程中,还不断地引用各种哲学、文学作品之类,托尔斯泰呀托斯妥耶夫斯基呀等等。可是你也不觉得他是在“卖弄学问”,确实是显得在真正地思考问题。我可是好久没想什么文学呀哲学的事情了(人都有好奇心,所以比较小的时候当然也曾是见什么“学”什么,不管黑格尔呀康德呀柏拉图、苏格拉底什么的。现在可就不一样了,本职工作太忙,还得抽出空来玩,哪有功夫弄这些“虚”玩意儿)。说实在的,我不能脱俗,还是想听他讲点“实”的东西,比如对某一音乐作品如何理解。他一点不讲这些。而就是念他这个充满“虚”东西的稿子。中间还有个“中场休息”,起初我看到有“休息“曾经抱有过一丝幻想,没准“下半场”会把钢琴搬来吧。上半场结束时就发现不会,因为那稿子还没念完,看来剩下的页数还不少。 耐着性子听完“下半场”,终于到听众提问的时间了。一般来讲,日本人不如美国人爱提问,美国人什么傻问题都敢问,毫无自卑感,日本人更倾向于“从众”。别人不问他也不问。一看好象没人举手问,我就举手了。我可不愿意冷场,而且不是老开学术会议之类的吗,对于“会上”提问很习惯也比较喜欢。结果有一个人比我举手早(或者说离拿着提问用麦克风的女孩更近,更容易被发现),所以就让他先问了。他问的是,你说“音乐”是不动的,那么你对音乐作品的演奏在历史过程发生的变化怎么看?他还是强调,尽管音乐演奏形式等会随着历史进程而发生一定变化,但音乐的精神本身是不会变的。 其实他的回答特别长,就不说了,再说也不太记得了。下一个终于轮到我跟他“对话”了,我一开始就声明:我是从中国来的(因为他讲课过程中还提到了中国古代哲学和宗教习惯之类的事情),我想问的问题层次比较低。 按照我的理解,你认为文学作品是“可变”的,音乐作品是相对“不变”、“不动”的。可是照我看来,文学作品都是是白纸黑字印在书上的,看多少次写的都是同样的内容,不会变的。而音乐作品虽然也写在谱子上,但它并不是音乐作品的完成形态,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仅看谱子往往是不能想象出这作品被演奏出来时是什么效果的,只有当谱子变成声音演奏出来,才能成为“音乐”,而根据演奏家的不同,或者同一个演奏家演奏时间空间的不同,实际演奏出来的音乐在我们外行人听来往往是有差异的。你对这个问题如何看? 他还是坚持他的观点,尽管根据演奏家的不同可能解释有所不同,但音乐作品只有一个“魂”,这个“魂儿”是不会有变化的。所以跟文学作品相比,它还是属于“不动”的东西。他回答的话特别长,但基本意思如此。 我后面坐的一个人又问:你在演奏的时候一般都想什么事情,你觉得演奏家的个人感觉或感情对演奏是否有影响。比如说个人要是有些不幸的事情,是否在演奏悲伤的乐曲会将真情投入。他的回答是:我演奏的时候什么都不想(这个正是我预期的回答),就是脑子里迅速地闪过下面该弹什么了。我不认为个人的感觉会对作品演奏产生什么影响,因为演奏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实在来不及想那么多,没有那么多“感情”(大致意思)。我也不懂你说的“投入感情”是什么事情。 又有个女的,一看就是他的追星族性质的(日本“追”什么的都有),说:你说作品不变的,跟演奏者没什么关系,可是很多作品我正是听了你的演奏才有了更深的理解,觉得我是通过你的演奏而不是别人的演奏而真正认识这些作品的呀。他道了声谢,然后还是说:演奏者再重要也没有作品本身重要。不过你们提出的这个问题我回去也要更好思考,说不定下回再来讲课时就讲这些内容。 大概这里讲课就结束了。大家都往外走,我坐在第一排旁边一个座,很近。就乘机到他们那里跟他说:你好象对我的国家中国挺感兴趣的,你刚才还讲到了中国。我们欢迎你到中国去演奏。 其实我还想问一个问题,是:他说只要有HARMONY,即使没声音也存在音乐。但是现在有很多所谓音乐作品,即没有MELODY,也没有HARMONY,有的只是“声音”,他对这种“音乐”怎么看呢?可惜没时间问了。 听完这个“讲座”,我就产生了一定听他一次独奏会的愿望。因为他在DENON出了20多张CD,据说演奏跟别人很不一样,速度特别慢。特点如此突出的演奏家强调“演奏家不会对作品造成很大差异”,所以一定要亲耳听个究竟。而且这次演出的曲目在我看来也比较难得。于是我就把那张HNK的免费票转给了阿萨,去听这个独奏会了。 这独奏会确实挺有意思。上座率大约也就7、8成的样子。我是4000日元的票,三楼侧座,一看二楼中间还有空座,就先转移到那里。所以上半场是在二楼一排听的。上半场的曲目是:布拉姆斯“7首幻想曲”(作品116)和作品117即“三首间奏曲”。 幻想曲里前后两个是快的,中间都基本上都是慢的。他弹慢的确实速度非常慢,但旋律的线还是连着的。慢得相当有气氛,那种非常压抑、阴郁的气氛,只是在最后那个“随想曲”稍微有点“爆发”。下一面的三首间奏曲,更是一个比一个压抑,都是比较慢的,左手的低音很沉重。过在北京看BERMAN弹琴,那力度非常让人感叹,根本看不见他手上在使劲,可手一下去出来的音就特别沉。Afanassiev也有点这个倾向,但是力量肯定是不如BERMAN那么重。好象还真有点吉列尔斯学生模样。不过他的演奏最好不用技术方面来说,因为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比较强调“精神”。跟某些苏联钢琴家(一般是跟比较好的小提琴家配合演奏的那种钢琴家)同样,他特别不重视演奏时的“姿势”或“风范”,经常有双手同时高高抬起(为了撸袖子)或双手放在钢琴帮上的“非常规”动作。最有特点的是踏板的运用,我发现可能俄罗斯一派的钢琴家有些人特别注重踏板的使用,比较突出的例子是上次中国爱乐成立第二天的音乐会上的PLETNEV。Afanassiev的踏版使用更具特色,每段音乐完了以后,他的脚就在踏版上不撒开,一直等自然音结束,所以结尾都拖得特别长,真有一种“悠长的叹息”的感觉。日本人毛病,就爱在乐章之间咳嗽,所以有时拖音还没消失,咳嗽声先出来了,十分扰乱情绪。 楼上听这种音乐有一种“距离感”,其实挺不错的,有点梦幻般的感觉。但我太“俗气”,看到一楼好象还有些空座,下半场就转移到楼下大约9排。下半场曲目是作品118号的“六首小品”和119号的“四首小品”。虽然有了更多的快的段落,但总体上还是压抑的情绪。有时(大概是118的第六首间奏曲吧)听着像是在天主教堂做祷告的内心的声音,很“安静”(像他自己解释的,布拉姆斯的这些音乐是一种“沉默的连续”)。 听着听着我发现演出场所不太“对头”,这种音乐,配上他这种演奏方法,根本不应该在这么大的音乐厅演,明明应该在一个只有几百人容量的RECITAL HALL,黑了灯,就一根蜡烛般的光亮照在钢琴上,那总体气氛才能跟音乐演奏协调起来。 我觉得Afanassiev在某些方面有点像古尔德,都是相当“内省”,沉浸在自我精神世界的样子。演奏的时候有时也有类似古尔德那种左手挥几下(像指挥)的情况,当然还不是古尔德那样哼哼唧唧、自我陶醉的样子。演奏完一个作品从来不笑,慢慢地往后台走。最后当然也没有加演。观众掌声属于那种不是特别响亮,但持续时间相当长的,我猜测大多少观众都是对这位钢琴家比较有兴趣的但又不是盲目崇拜的追星的人(像对BUNIN那样)。出来谢幕四次,还被两位女观众献了两把花。 幸亏我不惜花钱买了本节目说明书,这说明书内容比其他音乐会的丰富。除了节目介绍,讲解,关于演奏家的介绍和感想(日本音乐评论家、文学家等写的),还包括Afanassiev本人纪念吉列尔斯的诗一首,和题为“WHAT IS MUSIC”的诗5段,以及一些谈话或散文片段等等。由于那些诗歌什么的太多了,所以都没来得及翻译成日语(这次他的一本随笔书倒是翻译成了日语,赶在他来的时候出版了,讲课那天还可以得到他的签字。但是我没买那书)。 情况大概这样。这个事情我来不及多说。但我想作品与演奏的关系,作品演奏与演奏者的关系,确实是应该讨论的问题。比如在中国、日本等国家,很多人非常注重演奏家的“演绎”,甚至在选择音乐会的时候也是主要是看演奏者(当然也有不是这种习惯的人,比如我老提到的那两个我不知道名字的“把音乐会当饭吃” 的朋友好象就不是。其中之一据YR“考证”是他妈的牙科医生)。我在美国的时候曾经被当地朋友笑话过,说:人家都是听作品,你这人怎么是听“指挥”。我想这跟我们国内演奏水平也有关系,因此演奏效果受乐队水平及演奏家的影响比较大。但是,演奏家的所谓“演绎”真是那么重要吗?有些美国朋友(还是音乐专业出身的)就跟我说:音乐都是写在谱子上的,指挥能改变什么?(自从受到他们“讽刺”以后,我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注意“改正”了)。这跟Afanassiev的想法差不多,就是不如他说得“学问”或者说表述方式更“朴实”。 来不及多说。抄一点节目说明书里Afanassiev的关键话以便补充我的叙述不足: 假设一个外星人来到地球,并请我们向他提供(对不起我懒得翻译成中文了,抄E文吧)show a few exsamples of earthly culture. I might play for him a Furtwangler’s recording of Beethoven’s Fifth. What would he listen to -Beethoven’s symphony or Furtwangler’s intepritation? To Beethoven’s symphony performned by Furtwangler. Beethoven is a part of our cultural heritage; Furtwangler is not. 接下来说:别误会,我也崇拜Furtwangler和Mengelberg,但他们只是一个“载体”(大概这意思)。 但是我现在还在想,假如说“音乐”是存在精神的,那么是否演奏家照谱子演奏都能体现出这种精神,或者说同样的精神?我表示怀疑,因为我这几天看了日本最好的巴哈演奏团体的“B小调弥撒”,是相当不错的演奏,甚至可以说是亚洲最高水平的巴哈演奏,基本上“型”都有了。但是我没怎么感到“精神”。 这是铃木雅明指挥的“BACH COLLEGIUM JAPAN”在崎玉县的一场演出,那地方远,所以我是从“抢票系统”领的免费票去看的。这是27日,因是周六,演出6点开始。不幸的是我又去晚了。先在学校干事情,我使用的那个计算机的时间显示有点慢,所以我老是上当(调准过,可它又慢了。我警惕性不高没注意)。去那里要先做一段地铁,然后做JR电车还要在一个地方倒一次车。我到地铁站已经5点多了。更亏的是我坐错了车,往相反方向去了,那是平常回家的方向,习惯成自然,这次本应是另一个方向。这样一来,又耽误了几分钟。太着急了,不敢看表。惟有在心里祈祷那演出晚一点开始。 幸亏倒车还比较顺利,周末快车少,但我还是坐上一个比较快的,从倒车的地方坐16分钟能到那边的车站,不过开车时间已是5点53分,怎么也赶不上了。 从电车站到剧场要步行7、8分钟,我上次看KYLLIAN那个也在这里,也去晚了,但因跟别人合着“打的”赶过去,加上开演时间稍微晚了点,没迟到。可这个不同,迟到的时间太长了。我坐上出租车司机就跟我说,你实在是够晚的。刚才我拉的人是在6点正赶到那里的。看来看节目的人给当地出租车司机创造了不少“就业机会”,他们就守在电车站等迟到的人呢。 晚是晚了,更亏的是就晚了一点点。那里的LOBY有监视器和很好的音响设施,不让进人的时候就让他们看电视,我一听,才是KYRIE的合唱刚刚开始,哎,都怪我坐地铁的时候坐错了车(要不毛主席怎么说方向路线问题最重要呢)。 从电视上听那合唱的声音还真不错。我后悔死了。我特别喜欢B小调开始演奏时的那种气氛,得,这次偏偏给误了。不过心里也暗自“庆幸”:幸亏不是“马太受难”。“马太受难”要是听不到开头的话干脆就向后转回家吧。 幸亏没让等一个半场(中间还有休息)。KYRIE的女声二重唱之前就让进去了。这次演出,最好的一点是演出的地方小,声音听得清楚。过去看纽约爱乐演出时,就是因为林肯中心的音乐厅太大,实在听不真切,影响效果。这次就大约几百人的小厅。 乐队由6把小提琴,2把中提琴,2把大提琴和一个贝斯;三个小号;一个像古圆号的东西(跟去年看KUIJKEN他们那次那个比较像,但这次不叫圆号的名称),三个单簧管,2个“古代横笛”(不知道叫什么名,等找到拼法再向各位请教);2个FAGOT,另有一个打击乐手和一架风琴。 合唱团是6个女高音(分两个声部),5个女低音(其中1人是男的,又是超男高音了,可惜这次没听到他的单独声音。那人还是这个合唱团里的“帅哥”,个子也最高)。分两部的四个男高音,两部四个男低音。独唱者不是合唱团里的人,另安排四人。女的是两个日本人,男的是外国人。 刚进去后的女声二重唱不错。此外,他们的合唱中有一种声音跟乐器的声音非常统一,不知道是调出来的还是碰上的。 唱到女声独唱的那段“LAUDAMAS TE”,照例首席站起来以SOLO小提琴伴奏,我发现这差事大概不太容易,反正我每次都没有满意过。NYPO那次虽然没站起来,但纽约爱乐的人太“狂”,那首席大老爷们的伴奏比较我行我素,我看着更像是“独奏”,把独唱的倒撇在一边了。去年在名古屋看洛桑那个(那指挥是叫“Corbot”还是什么)整体上非常出色,可就是那女的带眼镜首席样子不好看不说,能力也不够站起来(突出)的水平,所以拉琴的动作我记得也大了点。这次,拉琴动作也相当大,样子不好看。我还是不满意。 独唱者单独唱的时候,我觉得还是显出了个人能力的一点欠缺,比较明显的是女低音(或女高音2)和男低音,那男低音一开口,声音也不响亮,拐小弯的时候低音也贴得不是很好,就不明白,这也是个国际著名巴哈演奏团体了,怎么让这种能力的人唱呢。男高音不错,声音比较高,气息运用自如,声音控制比较出色。 “木笛”、“单簧管”和假“圆号”都有单独表现的机会,我认为从听觉上讲单簧管能力和技术发挥最出色,气息贯通,控制非常好,线都是连着的,不像那女的吹笛子有时显得有点接不上气。其实那“圆号”最难吹,古代圆号没有按键,全靠气息控制音高,太难了。他吹得比上次KUIJKEN他们小乐队来北京时的那个“黑哨”好多了。所以赢得了特别热烈的掌声(是个外国人)。 GLORIA完了以后还休息。我去看那里卖的唱片,他们不仅出了很多康塔塔集,甚至还出了“马太受难”。从录音阵容来看,那两个男的外国人都是参加录音的。“马太受难”里,就是这个男高音叫GERD TURK的唱“福音史家”,男低音PETER KOOIJ则是唱“基督”。 我很喜欢弥撒曲里的“ET INCARNATUS”一段(我想大概每人写弥撒曲这段都是重点),过去看KURT MASUR/NYPO和去年看洛桑那个唱B小调时这段都非常出色。尤其洛桑那个合唱团,女声部有一种很SHINING又非常柔和的声音,很动人。这次这个也不错,但没有那种“SHINE”。下半场独唱者都表现不错,可能是经过热身嗓子抻开了,所以男低音也走向正常,比上半场声音控制强多了,只是嗓子还显得不很好(或许感冒了吧)。SANTUS的合唱也不错,线条抻得比较长。最出色的是女低音的最后一段,不仅技术发挥比上半场好多了,更重要的是唱得感情真挚,相当动人。 乐器里小号的巴洛克小颤音吹得很地道,可惜小号声部跑过大约3、4次调。 总的来讲,我想这肯定是日本甚至整个亚洲最出色的巴哈演奏团体了。能在亚洲看到这样的巴哈演奏,对我是一个安慰。去年在大阪看过一场日本人演出的MOTET,就太造作了,每个合唱的人都在自做多情地乱晃,这个就很好,没那些日本人的通常毛病,指挥铃木雅明也算是研究巴哈的专家了。北京哪怕有个这样水平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惜我听的时候,觉得他们的演奏、演唱缺少一点“宗教气氛”。因为我在波士顿的时候每周日都到附近基督教堂听巴哈的CANTATA(作为礼拜的内容之一),那曾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那个教堂里,我能感觉到音乐里渗透着一种“精神”,或者(用中国的表达方式就是)一种“气”。但这次日本的演奏虽然不错,但我没有感受到那种宗教性的精神。我去听这个的时候没有带任何偏见,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优秀的巴哈演奏团体,在国际上也有一定声誉。而我的EMANUAL小教堂因音乐家分属不同音乐团体,很少出版CD什么的,可以说相当不知名。而且我的教堂是使用现代乐器,这个日本的是使用古乐器。尽管如此,我却觉得他们的演奏相对来讲有点“形似神不似”(在“形似”方面当然也不是非常完美。毕竟现场演出在技术完成度方面比不行再录好几次的CD有差异)。个人比较,这个男低音也不如我的教堂的那个小胡子。我的教堂合唱的人不少是基督徒,而且有多年唱巴哈的经验,每周在教堂一个个CANTATA唱下来,即使没去过来比锡,恐怕也“沾染”了一些巴哈的气息了。 那么我在那个教堂感受到的“宗教的精神”到底是不是“巴哈音乐的精神”呢?我不敢下断定。假如不是的话,那么它又是什么?这个事情只牵扯到我一个人,因为这里很多人大概都没去过那个教堂。但是,还有更“普遍性”的问题,比如,真正的巴哈的精神是否传了下来,又是如何传呢?一代代传下来的演奏传统和言传身教之类是否在其中起着重要作用呢?(我认为如此)。 回到Afanassiev,再引用他一段话(他好象老有时间做这种“研究”而且很有想法): So I am Schuman. And Kresler. …Let other pianists go and play on Schuman’s pianos. Let them make their recordings in the houses where Schuman lived. ‘Authenticity’ they call it. I call it ‘facts’. But facts are important nowadays. People believe in facts, not in sipirits. And I believe in sipirits….Not fact and figures. (中间有删节)。 以我自己来说,比如同样是B小调的录音(谱子或许不太同样,但差异大概不是很大--没考证过就是了),听KARL RICHTER指挥演出的,我能感到一种“sipirits”,而听J GARDINER的录音我就只能感到“fact”(对GARDINER是否刻薄了点?)。还有,同样的谱子,同样的作品,很多人倾向于听“原汁原味”的演奏(比如柴氏音乐喜欢听俄罗斯乐队的之类),我想正是由于那里面有那个音乐的“精神”或“魂儿”。这些是更“普遍性”的问题。演奏者只能是音乐的“载体”,但根据这些“载体”特性(特性有是多方面的因素决定的,或许也包括我前几天说的“道德”之类的因素。社会学对这类事情有很好的解释)的不同,所“载”的东西或者说所体现出来的东西就会发生相应的变化。我有这样的感觉,但没时间“深究”这些事情。 从剧场往东京走的时候,我先是在车站遇到了那两个独唱的外国人。我问他们是否住在东京,他们说是住在“大宫”(一个地名)离我家有点远,但离那剧场比较近。其实我应该问他们是否是常住在日本的。也问了他们是否去过中国,那男高音说他去过。 后来在电车上又碰到了乐队的几个日本人。我问她们是否老在一起演奏不换人,他们说是(我那小教堂好象就换人,是很多人参加这个团体,但每次都是其中部分人参加演奏。今天这个不来,明天那个不来。谁有事就不来了。只有正式“演出”的时候才能到齐。周日的“演出”属于“宗教活动”,也不挣钱)。我就说喜欢他们欢迎他们到中国来演出(是够贫的吧,到处跟人套近乎,充当“中国人民的友好使者”)。 我愿意听他们演奏的巴哈,但我更怀念我的小教堂。但要是有机会去来比锡圣托马斯教堂听巴哈,我又会“发现”什么,感受到什么呢? 再写就快超出流水帐或者“记叙文”的范围了,谁没事老写跟专业无关的“议论文”呀,不过是在网上玩的东西。就此打住。 拼写错误呀错别字之类请原谅。
(2001-10-29 12:35: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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